2021年1月26日，著名游戏公司Valve的创始人加布·纽维尔（Gabe Newell）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游戏能够利用人脑信号来调整体验，甚至计算机可以反过来调整人类心智的未来正在快速到来。在采访过程中，他探讨了脑机接口的未来，并介绍了Valve是如何将其用于游戏方面。值得一提的是，他与其他Valve员工探究这一领域已有数年时间。Gabe Newell坦诚，部分概念可能听起来难以置信，而且他关于脑机接口的一些讨论“就如同科幻小说一般”。但是，游戏开发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不探索脑机接口将是一个错误。

为了做到这一点，Gabe Newell表示Valve目前正在开发一个开源的脑机接口软件项目，并允许开发者利用改装的VR头显等硬件来解释从大脑读取的信号。他说道：“我们正在进行一个开源项目，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在头显中内置高分辨率（大脑信号）读取技术，并采用一系列不同的读取方式。”Valve一直在与OpenBCI进行合作。OpenBCI在2020年11月发布了一款名为Galea的头显设计，其可以用于Valve Index等头显设备。

Open BCI的Galea头显设备

Gabe Newell表示：“如果你是2022年的一家软件开发商，而你的测试实验室里没有这种软件，你将犯下一个愚蠢的错误。对于交互式体验的软件开发者，你绝对会经常使用这种改装版VR头戴，因为这可以带来太多有用的数据。”这些数据通常由玩家身体和大脑的读数组成，并可以用来判断玩家是否存在兴奋、惊讶、悲伤、无聊、好笑和害怕等其他情绪。开发者可以利用这些读数来提高沉浸感，并对游戏中发生的事项进行个性化处理。例如，如果系统意识到玩家感到厌烦，其可以稍微提高难度。

除了阅读大脑信号外，Gabe Newell同时认为未来将能够将信号写入人类的大脑，从而改变玩家的感觉或在游戏中提供比现实世界更优的视觉效果。他相信，脑机接口带来的游戏体验将远远好于玩家“肉体外设”获取的体验，比如眼睛和耳朵。我们已经习惯了通过眼睛来体验这个世界。但眼睛是由这个低成本的投标者创造，它不在乎故障率和RMA（退料审查），如果坏了，你就没有办法有效地进行修复，这从进化的角度来看完全有意义，但根本不能反映消费者的偏好。所以对于视觉体验，对于我们能够创造的视觉逼真度，现实世界将不再是我们用来衡量最佳视觉逼真度的标准。与你能在大脑中创造的体验相比，现实世界将显得平淡、无味、模糊。

目前，人们只是单纯地接受感觉体验，但脑机接口很快将允许你以数字方式编辑这种感受，而这可能会变得如同使用app一样简单。Gabe Newell说道：“我希望我们将看到的早期应用之一是改善睡眠。睡眠将成为一款app，你可以说，‘哦，我需要多少多少的睡眠，我需要多少多少的REM（rapid eye movement，快速眼动睡眠周期）。’”

穿戴OpenBCI Ultracortex BCI Array的Valve工作人员正在玩游戏

另一个好处可能是治疗，亦即减少或完全消除大脑中不想要的感觉或状况。一些使用VR头显的人玩家会因为肉眼所看和身体所感的不匹配而产生晕动症，但Gabe Newell表示，当前的脑机接口已经发展到可以人为抑制晕动症的程度。他说道：“这与其说是科学的问题，倒不如说是证实的问题”。尽管脑机接口存在数个可实现的应用，但Gabe Newell表示，在研究进度这样快的情况下，他对于是否要暂停Valve的项目并将其转变为消费品感到犹豫不决。

Valve和OpenBCI合作开发的这个脑机接口开源项目，对脑机接口开发和研究人员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这相当于建立了一个很好的生态，使得目前关于脑机接口的研究能更好地在项目中落地。比如基于脑电的情绪分析，基于脑电的运动想象还有基于脑电的睡眠分期等，这些研究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很好的应用场景。

但是，国内外脑机接口研究领域仍面临一些尚未突破的前沿问题，特别是脑科学和神经科学。我们知道在BCI中至少需要这四个步骤：采集信号——信号解码——再编码——反馈。目前，在解码这一步中，研究人员对运动功能解码已经做了很多，但与大脑高级功能如情感、疼痛、记忆相关的解码更加复杂，人类还知之甚少。

在最近的脑机接口热潮中，像马斯克的“三只“小猪，是对大脑信号采集技术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Valve和OpenBCI提出来的开源项目是为脑机技术和游戏开发者之间提供了一个接口，更像是一种面向开发者的现有脑信号研究的技术封装。他们都没有在脑信号解码能力上有取得比目前研究更大的进步。

尽管脑机接口技术应用领域广泛，未来前景令人期待，但是人才严重缺失也是制约脑机接口发展的重要因素，只有在计算机、电子工程、机械控制和系统神经科学等方面都有扎实基础的复合型人才方能胜任该领域前沿研究，而国内外这方面人才储备相对不足。无论是马斯克还是加布·纽维尔，他们都相当于做了一次大范围的科普，让相关的研究人员可以更好地抓住机遇投入到脑机接口的研究中来，从而加速推进脑机接口技术的发展。

参考链接：https://news.nweon.com/82653

https://www.tvnz.co.nz/one-news/new-zealand/gabe-newell-says-brain-computer-interface-tech-allow-video-games-far-beyond-human-meat-peripherals-can-comprehend

撰稿人：林镇远

审稿人：李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