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战略导向对数字创新的作用：当创业遇到可持续性

He K, Bouncken R B, Kiani A, et al. The role of strategic orientations for digital innovation: When entrepreneurship meets sustainability[J]. 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 2024, 205: 123503.

He, K., Bouncken, R. B., Kiani, A., & Kraus, S. (2024). The role of strategic orientations for digital innovation: When entrepreneurship meets sustainability. 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 205, 123503.

摘要：如今，企业越来越需要对其数字创新进行战略管理，同时使其与企业的战略行为（即创业和可持续发展导向）保持一致。鉴于以往缺乏关于协调与数字创新的研究，我们的研究探讨并测试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和创业导向如何影响数字创新。鉴于企业可以采用多种数字技术，我们研究了企业中应用的数字技术如何缓和导向对数字创新的影响。根据战略一致性理论，我们建立了一个假定正负一致性效应的模型。我们利用包括350个制造企业案例在内的一手和二手数据对模型进行了检验。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可持续发展导向可以改善数字创新。然而，当企业的创业导向更强时，其积极效应就会下降。令人惊讶的是，当企业采用更多的数字技术时，可持续发展导向的积极作用也会下降。因此，我们的研究为理解“越多未必越好”提供了反直觉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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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导向标志着“企业实施的战略方向，以创造适当的行为，使企业不断取得卓越绩效”（Gatignon and Xuereb, 1997, p. 78）。

先前的战略调整研究也提出，企业的绩效取决于不同战略导向之间以及企业的数字技术环境之间的一致性程度（Cragg et al., 2002; Venkatraman, 1989; Venkatraman et al., 1993）。

大量研究表明，创新取决于创业导向（EO），创业导向被认为是最早和最有影响力的战略导向之一（McKenny et al., 2018b; Covin and Slevin, 1989）。它由创新性、前瞻性和冒险性等子维度构成。（P2）创新性反映了企业为保持竞争力而鼓励和实施新想法、新产品或新工艺的程度。前瞻性是指企业预测并抢在竞争对手之前抓住机遇的能力，而冒险性则是指企业为追求潜在回报而愿意进行结果不确定的冒险。它说明公司（其经理、员工等）创造未来产品和服务的能力，以及预测未来市场需求的能力（e.g., Wales,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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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发展指的是企业试图对其战略的环境、社会和经济方面做出回应（Vaupel et al., 2022）。因此，有了可持续发展导向（SO），企业就会制定战略计划，以实现与环境管理和负责任的流程相关的绩效（Jagani and Hong, 2022）。

战略一致性理论认为，企业的战略参数和环境因素之间的匹配对企业绩效非常重要（Venkatraman, 1989; Venkatraman et al., 1993; Cragg et al., 2002）。一致性与企业的内部和外部环境因素有关（(Venkatraman, 1989; Venkatraman et al., 1993）。它涵盖不同的结果变量，如财务绩效、生产率和客户利益（Gerow et al., 2014）。

数字技术是指基于数字处理的不同硬软件信息技术，如智能制造系统、3D打印和人工智能（Nambisan, 2017）。

数字技术可为组织提供工具、平台和能力，以有效利用其SO和EO实现数字创新（Bouncken and Qiu, 2021; Schr¨oder et al., 2021; Cho et al., 2023; Zhu et al., 2006）。它提高了跨时空交流的速度和便利性（(Schr¨oder et al., 2021），使各组织能够分享有关创新数字解决方案及其可持续性或创业效益的信息（Cho et al., 2023）。数字技术还能扩大企业的潜在采用者网络，促进可持续和创业性数字创新更高效、更广泛的传播（(Jin et al., 2022）。数字技术还为创业行为提供了新的途径，如数字创业、敏捷决策以及创新数字产品、服务和流程的开发（Modgil et al., 2022）。为了创造新的产出，他们可以将硬件、软件、数据和网络结合起来（Hukal and Henfridsson, 2017）。数字技术可以加速可持续的创业型数字创新的采用和传播。然而，将数字创新作为结果变量的研究却寥寥无几。

数字创新将数字技术融入到固有的、无限制的、可增值的新事物（如产品、服务、流程或商业模式）中（(Hund et al., 2021）。数字创新是指采用现代数字技术和功能，显著提升客户体验，并以激进和变革的方式向市场引入新的利益或新的商业模式（e.g., Hund et al., 2021; Nambisan et al., 2020; Schneckenberg et al., 2021）。数字创新要求企业做出战略选择，实施数字化增值活动，彻底改变其业务模式，并推出新颖的产品或服务（Hensen and Dong, 2020; Kohli and Melville, 2019）。数字创新可以带来绩效优势，例如，提高运营效率、增强客户体验、降低成本和实现增长（Ciarli et al., 2021; Pesch et al.,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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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创业导向（EO）与企业绩效（Gupta et al., 2019）、增长（Wiklund and Shepherd, 2005）、战略背景（Ritala et al., 2021）、创新（Covin and Slevin, 1989）之间的关系，最近的研究还对绿色创业导向提出了见解（Khan et al., 2023）。EO通过解释企业（其管理人员、员工等）如何针对未来市场需求创造新产品和服务来促进创新（e.g., Wales, 2016）。它还会影响数字技术的使用（Arzubiaga et al., 2018），而数字技术需要积极主动（Lu and Ramamurthy, 2010）、承担风险（Xue et al., 2017）和创业行为（Guo et al., 2020; Swanson and Ramiller, 2004）。EO可以激发创新，使其更加“绿色化”（Khan et al., 2023）。

此外，研究表明，有必要在战略上接受可持续发展，以创造应对当今挑战的解决方案（Kuckertz and Wagner, 2010）。可持续发展是指企业努力解决环境和社会问题（Vaupel et al., 2022）。可持续发展战略包括社会和商业目标、环境管理和负责任的流程（Jagani and Hong, 2022），由其三个组成部分定义：环境、社会和财务价值导向（Vaupel et al., 2022）。

H1：创业导向（EO）与数字创新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可持续发展战略的经济方面涉及企业对理想绩效指标的追求，如收入增长、成本管理和投资回报（Kuckertz and Wagner, 2010）。正如 Kang 和 James（2006）所描述的，社会导向涉及企业为实现对社会负责的结果和提高员工福利所做的努力。同时，环境导向反映了企业为实现理想的环境绩效而进行的积极规划（Elsayed, 2006; Menguc and Ozanne, 2005）。

与经济、社会和环境价值相一致的企业通过与利益相关者建立联系并让他们参与进来，从而大大增强了数字创新能力（Denicolai et al., 2021）。具有这种一致性的企业更善于发现市场机遇（Cheng, 2020）、培养创造力和多样性（Testa et al., 2022）、降低风险（Amankwah-Amoah and Syllias, 2019）、提高品牌差异化（Galpin et al., 2015）、促进合作和伙伴关系（Hansen and Große-Dunker, 2013）、提高员工参与度和留任率（Isensee et al., 2020）以及促进长期可持续增长（Trischler et al., 2020)）。

H2：可持续发展导向SO与数字创新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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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家具有强烈创业导向的企业遇到可持续发展驱动因素时，在快速追求市场机遇与整合可持续实践之间，可能会出现潜在的冲突（Pesch et al., 2021）。优先考虑快速创新和即时回报可能会导致可持续过程的妥协，限制或改变与可持续发展目标相一致的创新，以配合组织的扩张战略（Shevchenko et al., 2016）。EO中固有的竞争态势注重速度和灵活性，可能会带来不和谐因素，阻碍将战略目标无缝融入更广泛的创新框架（Denicolai et al., 2021）。因此，EO对SO的负面协调影响表明，在创业驱动的背景下，SO对数字创新的有利影响可能会面临障碍或限制。

SO和EO具有不同的价值观和优先事项（George et al., 2021; Kock and Gemünden, 2020）。以环境和社会长期目标为特征的SO与更关注短期利润和市场准入的EO有着不同的发展（Covin and Wales, 2019; Jagani and Hong, 2022）。如何在不损害可持续发展原则与快速增长的企业优先事项之间取得平衡，可能会成为启动可持续数字化创新的障碍。

H3：EO和SO对数字创新有负面的一致性效应。

在EO如何支持创新方面，数字技术似乎既可以是突破之源，也可以是挫折之源。数字技术也会造成障碍和复杂化，阻碍EO发挥积极影响（Fitzgerald et al., 2014; Nylund and Brem, 2023）。数字技术除了阻碍创业，还会带来财务挑战（Ardito et al., 2021; Cho et al., 2023）。虽然在应用新技术方面存在着巨大挑战，但战略性地均衡使用数字技术可以为创新和进步提供新路径所需的工具和方向（Wang et al., 2023）。

H4：数字技术与EO对数字创新的积极影响呈负相关。

同样，当企业投资于大量数字技术时，SO与数字创新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受到负面影响。SO坚持审慎的资源管理、环境意识和创新中的道德决策（Rubio-Andr´es and Abril, 2023）。这与数字技术的广泛投资和使用背道而驰（Khin and Ho, 2019; Nambisan, 2017）。此外，大量数字技术将眼前利益置于持久的可持续战略之上（Yoo et al., 2012）。研究还发现，数字化和环境导向与流程创新绩效之间存在负相关（Ardito et al., 2021）。

H5：数字技术与SO对数字创新的积极影响呈负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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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概念模型

研究人员使用问卷来测量SO（Adomako et al., 2019; Ardito et al., 2021）、 EO （Bouncken et al., 2024; Ritala et al., 2021）和技术（Chu et al., 2020）。我们采用基于词典的计算机辅助文本分析（CATA）来测量SO（Vaupel et al., 2022）和EO（McKenny et al., 2018a）的构建，其依据是公司网站上的叙述。这些公司的叙述与问卷案例相对应。换句话说，我们从每家公司的网站上收集数据，并从中收集调查问卷。CATA方法允许通过计算代表某一特定结构的关键词的频率来测量该结构（McKenny et al., 201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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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H2、H3和H5得到支持；H1、H4未得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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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通过深入探析得出：可持续发展导向SO与数字创新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EO和SO对数字创新有负面的一致性效应；数字技术与SO对数字创新的积极影响呈负相关。在EO如何支持创新方面，数字技术似乎既可以是突破之源，也可以是挫折之源。创业导向对数字创新的影响以及数字技术在其中发挥的调节作用尚未得到充分剖析，可以参考作为后续的研究方向。而基于本研究“EO和SO对数字创新有负面的一致性效应”的结论，可以将二者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作为调节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