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名称：Baiyere, A., Grover, V.,  Lyytinen, KJ.,  Woerner, S., & Gupta, A.(2023). Digital “x”—Charting a Path for Digital-Themed Research. 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 34(2), 463-486.

研究问题：最近，“数字化”、“数字化”和“数字化化”作为信息系统 (IS) 研究和实践中使用的术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它们的使用不断增加，似乎导致将成熟的概念不加批判地重新命名为“数字 x”的新公式形式，而“x”代表了过去任何 IS 研究流的关键类别。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例如“数字化”加上“创新”、“转型”、“战略”和“基础设施”，仅举几例（Yoo 等人 2010a、Bharadwaj 等人 2013、Henfridsson 和 Bygstad 2013、Baiyere 等人 2020a）。事实上，Rodriguez 和 Piccoli (2018)表明，在过去 17 年里“数字 x”一词的使用程度有所增加，而以信息技术 (IT) 为重点的“IT x”一词的使用却出现了相反的趋势。那么，我们是否正在经历又一波流行语炒作浪潮（Swanson and Ramiller 1997），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正在发生？

研究模型示意图：

 

论文摘要：近来，“数字”一词越来越多地被用作既定研究概念的限定词。然而，我们尚未明确确定“数字 x”概念与“IT x”概念的区别，因为“x”代表着战略、基础设施、创新或转型等既定概念。在本文中，我们回顾了将我们领域中的焦点概念标记为“数字 x”的必要性和优点，而不是使用占主导地位的“IT x”标签。我们将这种转变定位为呼吁关注当代信息技术使用环境及其影响的新显著特征。认识到这一需求后，我们制定了未来研究的指导方针，探讨了“数字 x”标签突出了哪些新现象，以及通过这种突出获得的见解如何以“IT x”一词无法做到的方式为学术研究做出贡献。通过这种方式，本文促进了数字 x 概念使用的清晰度，并引入了明确的指导方针来区分新兴的数字 x 研究流和既定的 IT x 研究模式。我们希望本文能够帮助信息系统学者和研究数字现象的邻近学科的学者发现基于可靠概念基础的新颖研究机会，从而促进围绕数字 x 的知识的累积生成。

研究空白：回答问题的挑战在于，我们是否能够找到足以证明发生了足够多变化的重要原因，让我们作为一个领域，有理由为某些现象采用“数字 x”的新标签，而之前我们会用“IT x”一词来指代这些现象。新标签应该传达出关于这类现象的一些本质和新颖的东西，而“IT x”一词未能捕捉到这些东西，因此会带来重大的理论后果。如果没有这样的理由，就很难摆脱“新瓶装旧酒”的狂热（Yoo 等人，2010a 年；Baiyere 等人，2017 年）。随着情境的变化，我们应该注意到以前情境中不存在、不可见或不突出的新特征、实体和属性，而且这些差异应该是显著的。标签的改变需要传达出这样一种信息技术属性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组织和社会行为和影响的以前解释方式已经不再适用；也就是说，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转变，我们就无法触及问题的核心（Kohli 和 Grover 2008、Yoo 2012、Bharadwaj 等人 2013、Grover 和 Lyytinen 2015、Peppard 2018）。Davison和 Tarafdar（2018）强调学科需要注意的基线转变，以此呼应这一想法。Parmiggiani等人（2019）也认为信息技术是当今最流行的技术之一。(2020，第 584 页) 将此作为学科的一个问题：“数字化对信息系统 (IS) 学科意味着什么：IS 团体会消耗商学院 (甚至超越商学院) 吗？或者相反，数字化会变得如此普遍，以至于我们不再需要独立的 IS 学科？”

理论视角：本文的数字化观点借鉴并扩展了原先的数字化观点。它将重点从比特串和相关的材料技术转移到应用、嵌入过程以及在特定（社会技术）环境中将比特串部署为社会嵌入的数字对象所产生的相关组织、工业和社会结果（Tilson 等人，2010 年；Bharadwaj 等人，2013 年；Gray 和 Rumpe，2015 年）。在数字化观点中，参与者追求特定的社会、战略、组织或个人目标，在寻求在特定的社会和经济背景下满足其利益的同时，他们利用数字对象的各种物质和抽象特征作为有意义的符号实体。这种数字化观点（Tilson 等人 2010 年、Brennen 和 Kreiss 2016 年、Sambamurthy 和 Zmud 2017 年）涵盖了多种社会、组织和监管流程，这些流程通过部署一组精选的数字对象及其操作（Gray 和 Rumpe 2015 年、Ross 等人 2017 年）来实现向期望结果的转变。广义上讲，数字化超越了数字化观点，它关注的是新颖的社会和技术结构及其元素和关系的持续重组和发明，这些结构及其元素和关系利用数字对象的新颖属性来实现代理人的目标（Yoo 等人 2010b 年、Salmela 等人 2022 年）。

数字化的数字化是指利用数字化来实现特定的、通常是新颖的组织或社会目标。这是通过代理来实现的，代理可以通过数字化将数字化对象的元素以及它们与社会和物理世界的关系汇集在一起​​并重新排列成新的关系。这个过程以原始的方式将这三个世界中的元素协调起来，为完成任务提供了新的能力。在数字化过程中，数字对象会发生先前的变化，并因此塑造社会环境。数字化不仅假设使用数字编码的信息的物质表示会发生变化（数字化），而且数字对象的社会方面和使用过程也会发生变化，从而塑造社会环境（Hylving 和 Schultze 2013）。诸如“我们将我们的过程数字化”而不是“我们将我们的过程数字化”之类的陈述强调了寻求利用数字化成果的过程的社会和组织方面的变化。从本质上讲，数字化使学术关注点集中在行为者如何利用数字对象赋予的新可供性（行为者在特定环境中可以做什么或有潜力做什么）（Malhotra 等人，2021 年），从而体现新的能动性形式。这使得行为者能够以不同的方式做事，以实现迄今为止不可能实现的目标（Gray 和 Rumpe，2015 年）。

主要目标：

1.鉴于“数字”一词在现存文献和流行用语中被广泛使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追踪和强调“数字”作为概念标签的本体论基础和用法。在此过程中，我们为构建数字本体论立场的不同方式提供了一个元框架。

2.数字 x 使用背后的许多基础概念最终都借鉴了 IS 或邻近学科的研究成果。因此，数字 x 与 IT x 甚至 x 学派之间的界限仍然微妙而模糊。我们认识到确切的定义因背景2而异，具有不同的理论和实证后果。因此，我们的第二个目标是制定指南，说明如何证明“数字 x”标签的使用在概念上与所选领域中“IT x”标签的使用不同。

研究结论：

1.累积数字 x 研究的基础

尽管最近越来越多的 IS 研究采用了“数字 x”标签，但其中许多探索并未仔细考虑选择的理由。这一承诺缺乏明确性，导致越来越多的 IS 研究相互独立，很难说明数字 x 到底是什么。这种差异阻碍了形成一种累积的传统和作为一个社区的学习。呼吁对不同的本体论立场保持敏感，为描绘概念化数字的不同方式提供了一个起点，从而推动了不同流派的数字 x 研究。我们认识到，在研究实践中，所提出的共构成观点为阐明数字的本体论提供了一个灵活的元框架。然而，它允许 IS 学者澄清他们突出了两种观点中的哪一种——数字化或数字化——并认识到另一种的存在，而无需试图以临床精度将一种观点与另一种观点区分开来。

如果我们想以推进累积传统的方式加强数字 x 研究的轨迹，那么对本体论基础的敏感性非常重要。当采用数字化观点时，数字对象的技术新颖性和先进能力占主导地位，以及它们如何通过物质承载轴实现和约束。然而，这并不排除需要理解这种新颖性假设并实现实践中新类型的社会技术互动和行动潜力（数字化观点）。同样，采用数字化观点的研究强调将数字对象及其性能置于特定环境中的社会和技术影响，但仍然以理解实现此类性能的技术变革的关键方面（数字化观点）为基础。

这些见解对于数字 x 研究是否应采用“数字”标签来标示焦点数字技术的特殊性，或者是否采用该标签来标示在特定背景下社会和技术之间多种互动中出现的特殊性具有重要意义。例如，Faulkner 和 Runde (2019)采取了一种突出数字化的观点，因为他们将数字对象的性质解析为与其物质承载者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相关研究，如Fürstenau 等人 (2019)，强调了当前数字 x 形式中数字化的独特特征作为其本体论前提。他们强调数字技术的抽象、数学和符号学特征，作为日益流动和庞大的数字对象集合的强大载体和表现形式。相比之下，Baiyere 等人 (2020a)和Wessel 等人 (2021)等研究采用数字化观点作为其本体论立场。虽然这些研究认识到数字对象的新特征（灵活、可扩展、组合），但它们试图揭示使用此类数字对象时出现的交互和依赖关系所创造的新社会技术环境的特征、关系和行为。这种本体论思考的核心是，大多数研究对象中都共存着数字化和数字化 x 的数字化意义。孤立一个维度就是采取极端的本体论立场，如果是这样，我们主张对此类选择保持敏感。

2.未来研究中的“数字 x”和“IT x”

随着数字化的发展，对新兴数字现象的解释和考量将不可避免地增长（von Briel 等人，2018 年；Wessel 等人，2021 年）。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到“数字”一词的使用对于该领域的实证和理论意味着什么。这并不容易，因为数字 x 和 IT x 有着显著的共同点。它们都建立在计算在实现和改善人类事业方面发挥关键作用的理念之上。它们有着共同的基本现象，包括数字化、算法和符号关系的概念，这些概念构成了使用任何基于计算机的信息系统的基础。因此，在进行数字 x 研究时试图排除指导 IT x 的所有假设、概念和推理是徒劳的。同时，我们在此假设，在从事数字 x 研究时坚持指导 IT x 研究的所有假设和逻辑将是一个绝对错误。如果作者没有提供采用“数字”标签的假设的有效依据和分析（例如研究 ERP 的使用或云系统的实施），则 IT x 概念可能足以表达信息。

打个比方，水和蒸汽由相同的元素（即氢和氧）组成，氢原子和氧原子如何相互关联的化学定律也适用于两者。但是，将它们视为相同是错误的。同样，我们主张采用“数字 x”标签的研究需要尽职尽责地澄清数字 x 概念与所研究的先前 IT x（甚至 x）概念之间的差异。除了在数字化和数字化层面上对焦点现象进行本体论定位之外，还需要阐明相关的背景转变，以表明手头的数字是什么使得该研究与使用 IT x 概念的研究不同。提出的指导方针可以帮助学者定位他们的贡献，无论是关于数字 x 还是 IT x 现象。我们还注意到，尽管已确定的四种转变是普遍的，但学者需要认识到这些转变在特定研究领域中具有特殊的背景特异性。

未能认识到不使用假设和相关概念所产生的蕴涵会导致 IT x 和数字 x 研究中出现包含错误和排除错误。包含错误发生在作者使用“数字 x”标签时，而他们应该使用“IT x”标签。一般来说，这会导致贡献的模糊性以及由于错误话语中的放错而导致贡献价值的稀释。排除错误发生在作者使用“IT x”标签时，而他们应该使用“数字 x”标签。这些错误更难发现，因为这样的错误会导致反事实：如果我们使用了其他标签和相关概念和假设，会发生什么？然而，最近的文献中有几个例子说明了避免这种错误的优点（Lyytinen 等人 2016 年、Baskerville 等人 2020 年、Wessel 等人 2021 年、Piccoli 等人 2022 年）。例如，Baskerville 等人。（2020）文章提出了数字第一原则的概念。该理念认为，从数字对象及其物质载体的连接方式来看，数字先于物质载体，而 IT x 概念则相反。同样，管理研究表明，当管理者在处理数字 x 问题时遵循 IT x 假设和逻辑时，借鉴 IT x 的假设和原理会导致不理想的实际结果（Baiyere 等人，2020a）。

3.未来研究

在本文中，我们才刚刚开始触及如何处理数字 x 的表面。变革之风目前如此强劲，以至于我们现在主要观察、记录和记录新奇事物，而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进行更广泛的理论研究。机会很多，相关研究对于推进数字 x 主题的可推广知识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我们将重点介绍一些突出的途径，这些途径为可以推进数字 x 领域知识的研究提供了机会。

3.1继续澄清数字的本体论基础

在阐明数字本体论及其与过去计算和数字现象的本体论观点的关系方面，仍有许多工作要做。最近的研究刚刚开始详细强调新兴的数字本体论、数字对象所具有的独特属性和关系、它们与物质承载者的动态和难以捉摸的关系以及不同数字对象如何表现出特定效果之间的多重相互关系（例如，参见Kallinikos 等人 2013 年、Faulkner 和 Runde 2019 年、Baiyere 等人 2020b 年、Baskerville 等人 2020 年、Lyytinen 2021 年、Piccoli 等人 2022 年）。这些工作提出了多个角度，如果社区希望加深我们对数字独特的新兴特征如何在塑造人类事业中发挥日益复杂的作用的理解，就需要通过这些角度来阐明数字的本质。

3.2解析 x 的选定域中的定性差异，以帮助区分 IT x 和数字 x

未来的研究可以为围绕各种主题的数字 x 主题 IS 研究的累积发展奠定基础。越来越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对数字 x 与 IT x 在各种 IS 研究流派中的区别有一个规范的描述，包括战略、创新、项目管理、治理、系统设计和开发、采用和传播等等。这样的分析将有助于突出差异何时真正重要，何时这些差异对理论和实证并不重要。这项工作还有助于在 IS 领域内外建立不同数字 x 研究流派之间的联系。

3.3 详尽描述数字 x 的特征上下文转变

随着元宇宙、Web 3.0、区块链或物联网等新兴理念不断推动数字化和数字化的前沿，数字技术的可能性继续以超光速发展。社区的任务是监控和识别此类变化，围绕此类变化中出现的新现象进行理论化，分析此类变化的影响，并解释它们如何在特定的 IS 研究环境中体现出来。特别是，我们需要问它们是否揭示了代理、符号学品质、组合性质或独特经济学方面的新奇和重大转变。这类研究为我们提供了框架，有助于识别和捕捉新兴的背景变化，从而需要更新该领域的词汇。

3.4 探索数字x的新领域

本文提出的观点是，x 传达了一个变量，该变量代表该领域的相关和长期存在的现象和相关概念，但同时，该变量可以用作其他理论形式（IT x 与数字 x）的输入，据我们所知，这种观点是新颖的。尽管在本文中，我们重点关注在明显优势的情况下对比数字 x 与 IT x 的优势，但我们确信 x 还有其他未开发的价值，这些价值要么是我们错过的（例如，治理、发展），要么可能没有 IT 等价物，但目前正在出现。例如，我们注意到数字创业、数字营销、数字货币等绰号的使用有所增加，但这些术语在 IT x（IT 创业、IT 营销或 IT 货币）的格式中是未知的。这表明，在目前的 IS 现象之外，有足够的空间来扩大数字的引入，并真正发展该领域。5通过这样做，探索性数字 x 研究有可能将 IS 研究与新社区结合起来，并将数字 x 研究推进为其他学科的参考点。

研究贡献：本文的重点是数字化的核心要素，这些要素使代理能够以不同于过去的方式行动和执行；也就是说，从社会和技术相结合的新方式中出现了哪些新的可供性和联合互动？这些要素和可供性已经或正在为未来的研究开辟大量机会。由于数字宇宙的流动性，很难说它最终会走向何方。但我们确信，鉴于最近人工智能、物联网和区块链等新数字能力的兴起，它将继续以意想不到的结果向前发展。我们生活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随着我们不断数字化，它为在社会和技术之间的联系上进行新的理论提供了充足的机会。此外，随着数字 x 现象不受阻碍地传播到其他学科，IS 领域在数字 x 理论化方面处于领先地位非常重要。这对于该领域的未来至关重要，因为几个管理学科都面临着采用将数字与其领域内的 x 联系起来的理论立场的需要。作为数字化新兴话语的一部分，IS 领域如何成功推进新的定位是该学科在未来十年及以后的一个关键研究任务。

阅读感想：通过阅读本篇文献，我学习到，以新的理论活力关注数字 x 会带来一种紧张感：它对 IS 领域来说既是机遇也是威胁。当被视为机遇时，IS 学科在历史上处于支持数字 x 研究的有利位置，因为它与数字现象密切相关已有数十年的历史。鉴于“数字”标签在邻近学科中的使用越来越多，我们作为一个领域应该处于有利位置，能够识别和阐明有关该现象的新理论。这有可能将 IS 领域定位为其他学科的智力引擎，并与它们进行富有成效的对话。这将有助于缓解过去 IS 身份辩论中提出的棘手问题，并将 IS 打造为数字现象研究范围日益广泛的关键参考学科。错过这个机会并继续将注意力局限于更安全的 IT x 研究，意味着该领域错失良机。数字 x 研究也代表着一种威胁。它构成了一条新的“转移基线”。这种转移基线通过分割该领域知识资本的核心内容，威胁到该领域的相关性。如果我们作为一个社区未能认识到并参与正在发生的转变，这些威胁就会成为现实。随着数字 x 逐渐成为一个对 IS 和传统 IT 部门以外的学者具有重要意义和兴趣的新主题，这个主题可以说带有即将到来的转变的标志。

通过阅读本片文献，我还认识到，过去 IT 转型的主流经济叙事是内向型的。它强调提高运营和业务流程的效率：规模和范围的逻辑使用盒装软件的标准化功能。然而，与其他转变相结合，组织现在面临着通过数字化和创建新的数字对象来创造和获取价值的成本加速递减。创造和交付价值的成本已经从实施套装软件演变为一种经济逻辑，即数字对象的组合通过降低成本、通过扩展服务增加收入来源、加快上市速度、与客户或合作伙伴建立新的关系或上述任何组合来创造价值。这与 ERP 主要供大公司使用的时代不同。同样，数字基础设施的供应也向更大的组织群体开放。以前昂贵的 IT 基础设施和其他技术如今已广泛可用，从而导致价值创造日益民主化，不再局限于少数大型先进组织。本质上，这种经济转变引发了新一轮数字化转型，质疑了传统的价值创造、获取和交付逻辑。这些形式为由新的和意想不到的竞争对手发起的数字化颠覆奠定了基石，并使数字化转型成为许多组织的生死攸关的局面。